,廖然很是沉痛的闭上了眼,当初锦儿任性,非要同他学做偃师他应了,可他抵死都不肯教她傀儡之术,却没有想到,他的小锦儿却是如此倔强,偷学成才。 慕容珂此时终是抬起了头,眸光却一直落在廖然的胸口,仿佛能够透过那薄薄的衣衫,看到胸膛里跳动地那颗炙热的心脏。 “哦,还差点忘了。”廖然倏地睁开了眼,话锋一转:“你可知,我当年最恨你的是什么,为何会派人□□于你?”他这语气满满都是挑衅,可慕容珂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半点怒色。 廖然不等他开口,就又自顾自地道:“我只恨你,明明爱她,却偏信什么相思蛊毒,这世上哪有什么相思蛊毒,那相思扣,不过是我当年胡乱编的一句笑话而已。” “不!不可能!”慕容珂木然的神情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丝裂痕,看的廖然很是畅快。 “你那个蠢姐姐明明是自己爱上了苻坚,为了他做尽荒唐之事,可你却偏以为是符氏父女下了什么蛊毒。”廖然说到这里,眸中也流露出一丝悔恨之色:“只可惜我当年为了让小锦儿死心,并没有说那是骗她的。”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守护了十来年的小丫头就这样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跑了。 却不想到头来,害惨了她。 “不,这不可能!”慕容珂狠狠地摇着头,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对符锦在怨恨之下的不舍和依恋,都是因为相思扣的缘故,可是到如今,廖然竟说那能够让人爱上自己的相思蛊毒,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难道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在自欺欺人么?! 慕容珂脱力般地闭上了眼,脑海里却瞬间映出了那抹红色的影子,一颦一笑,举手抬足,原来都早已深深的印刻在骨血之中。 抹不去,忘不掉,只能念一世,悔一生。 那一日慕容珂已不记得廖然是何时离开的,只依稀记得噩梦醒来,看到的只有满眼担忧的玉润同谢珏。 慕容珂疲惫的挥了挥手,那一只侍奉在旁边的老太监就将一捆竹简送到玉润的手中。 “陛下说他如今已经在血契上抹掉了自个儿的名字,从今往后这些死侍亡魂都由女郎掌控。”老太监不紧不慢地开口,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递给玉润,特有的细长嗓音再次传来:“陛下还叮嘱咱家将这牡丹花的种子交给女郎,这种子经过慕容氏的血浸泡,便同当年那满园的牡丹一般,能够收容这些死侍的魂魄。” 玉润接过种子,却是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慕容珂,眉心紧锁。 “现在提起开启镜花水月之事,恐怕有些不合时宜。”玉润想了想,便低声对谢珏道:“不如再过两天吧。” 谁成想还不等谢绝回答,慕容珂自己却主动开口:“我知道你们辛苦走这一趟求的到底是什么,镜花水月呢?” “你想做什么?”谢珏很是警觉的看了慕容珂一眼:“你对镜花水月,到底知道多少?” 慕容珂漂亮的眸子却写满了哀伤,沙哑的叹道:“我身为慕容氏,自然是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世外桃源,不,若是真的能回溯时光,于一些人而言,的的确确是个世外桃源。” 玉润听到他知晓镜花水月的真正用途,原本同情的神色也不免多了几分戒备,试探性的问道:“如此说来,你也想用它回溯时光?” “我们回不去了。”慕容珂很艰难的挤出这一句话:“一个是秦国的公主,一个是叛臣之子,我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只能以惨淡的结局收场,就算真的能够回溯时光,我恐怕也只是期待,她这一生,都不要再遇上我。” 如果没有遇上,她仍是那个万人宠爱的天之骄女,甚至很可能成为秦国史上第一个女帝。 慕容珂脑海中又浮现出符锦的艳艳红衣,还有明媚的笑靥,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低吼道:“然而,我终是自私的,若真的没有遇上,我会不甘心她这一生没有我的参与,不论爱恨,哪怕是孽缘,也强过无缘。” 慕容珂不曾想到,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同符锦正是如出一辙。 “我明白了。”谢珏望着慕容珂倔强的神情,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面看似平凡无奇的铜镜。 浑浊的镜面倒映不出半点影子,隐隐泛着的澄黄色光芒带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 “原来为世人趋之若鹜的镜花水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