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强行镇静,他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曾经在宠物诊所见过孙晓梦给猫狗输血,所以大致上知道流程,不过问题是手头缺少一种特殊的药剂。 曾经生活在这座印第安荒村里的养蜂人和牧马人家庭都是自给自足,有些普通城市家庭里不会常备的东西,在这里也许就能找到。 想到这里,他跑到厨房的橱柜中一通乱翻。 “嘎嘎!给猫输狗血,这件事听起来真他娘的狗血!”理查德已经从他的兜帽里跳出来,梳理着羽毛说道:“最狗血的是这居然还不是瞎编的!” 梅根听它嘟嘟囔囔,但她听不懂中文,不知道这只鹦鹉在叫唤什么,如果她能听懂,一定深有同感。 “若是当年第一只吃螃蟹的猫还活着,本宫一定给它授勋。”菲娜感叹道。 “不止是猫能输狗血,现在科学家还在研究给人输猪血的可行性呢。”张子安补充道。 雪狮子恍然点头,“喵喵喵!实锤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猫输狗血,非但不会致命,反而能续命,这简直是颠覆常识和三观的新闻。 尽管猫一生只能输一次狗血,但足以令她对生物之间的奇妙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甚至觉得自己受的苦都有些值回票价了。 张子安看她太紧张了,一边翻找他想找的东西,一边让她把能找到的蜡烛和油灯全点上,让室内更加明亮。 这座房子没有电,只有油灯和蜡烛,可想而知光线不佳,刚才缝合的时候,他几乎把眼睛都贴到弗拉基米尔的伤口上了,但一会儿抽血时还需要更精确的操作,必须提高照明亮度。 梅根应了一声,把楼上楼下各个房间的蜡烛和油灯全集中到起居室,把这里装饰得像是烛光教堂。 不仅如此,她还把能搬动的镜子和其他一切光面东西全都搬来了,用来增强反射。 “杰夫,你是怎么知道猫可以输狗血的?”她一边布置东西一边好奇地问道,毕竟这种知识太过冷门。 张子安手里没停,一直在厨房的瓶瓶罐罐里翻找,一边随口解释,满足她和精灵们的好奇心。 有一次,孙晓梦在诊所里接待了一位带猫来急救的顾客,这只猫在外面误食了毒狗用的香肠,产生了严重的溶血反应和内出血,急需输血。 正如张子安和她都清楚的那样,中国的宠物医院基本上没有常备猫血液库,输血只能靠临时采血,更别提她这家小小的宠物诊所了,更不可能备有猫血。 然而,经过检测,这只猫的血型是比较少见的b型血,b型血里含有非常强的a型抗体,绝对不能输入a型血。 不巧的是,当时诊所里符合输血条件的几只健康猫全都是a型血,它们都是主人遗弃在诊所里的弃猫。 孙晓梦那时还求助于奇缘宠物店江湖救急,但当时张子安在国外,阿比西尼亚猫还没有来到店里,店里的猫全是三个月左右的幼猫,不符合献血条件,所以没办法。 于是,她向猫主人提议,临时用狗血救急,结果猫主人一听就大发雷霆,质疑她的行医资格,她怎么解释对方也听不进去,把她骂了一顿之后带着猫转头改奔宠物医院,不过附近没有大型宠物医院,那只猫最后是否得救了也没有下文。 孙晓梦把这事在小圈子里吐槽了,被张子安看到,就记在心里。 大部分平庸的兽医都不知道这个冷门知识,少量比较有上进心的兽医也许知道,但也不一定敢付诸于实践,因为宠物医疗行业里的纠纷事件一点儿也不比人类医疗行业里少,若是输了猫血最后死了,说起来还情有可原,毕竟是正常治疗,但输了狗血最后还没救过来,那就有理说不清了,说不准要赔一大笔钱……这种事实际操作起来,一是需要医生博学多识,二是需要顾客积极配合医生的工作,缺一不可。 梅根唏嘘不已,羡慕地说道:“孙医生一定是位非常出色的兽医……” “嘎嘎!算你说对了!”理查德附和道。 这话一点儿不夸张,中国的人口密度和宠物密度都远远高于西方国家,所以中国医生和兽医每年的手术量够西方医生干一辈子了,西方医生也许一周一场手术轻松挣高薪,中国医生早中晚三场大型手术过劳猝死是家常便饭……熟能生巧这个词是有道理的,凡是需要开刀的常规手术,中国医生的平均水平基本上吊打西方医生。 “找到了!” 张子安举着一个瓶子,借着手电光看清了瓶身上的字样,虽然小字说明有些模糊了,但“柠檬酸钠”这几个大字还是看得很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