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立在船头,兴致高昂地任由海风将它蓝灰色的毛发吹得蓬乱,海浪的泡沫飞溅到它的脸上,它就满不在乎地蹭掉。 “怎么没有看到渔船?”它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回头问道。 “因为海岸附近已经没有鱼可打了,想打鱼必须去远洋,而且禁渔期也到了,为了让海域生态有休养生息的时间,禁渔期内是不能出海捕鱼的。”张子安解释道。 “是吗?”弗拉基米尔闻言有些遗憾,不过随即又吟诵道:“滨海市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来到深海区,张子安关闭马达,让船慢慢停下,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附近没有其他船和其他人,就启动游戏把世华释放出来。 噗通! 她落入海里,尾鳍摆动把头和颈部推出海面,嘴里咸涩的味道与接踵而至的波浪令她立刻明白这是海水。 “阿-则安,一起下来玩水啊!”她欢快地围着冲锋艇游了一圈,向他招手道。 张子安把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摇头道:“算了,你还是自己玩吧,这水现在还挺冷的,我可不想感冒,再说我也没带泳衣。”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也下了水,谁来观察周围有没有人靠近呢? 听说王乾和李坤他们前几天驾船来玩时,还下水游泳来着,真是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力旺! 下水倒是容易,就是上来之后全身湿淋淋的,被海风一吹容易感冒。 “咦?这只猫是哪来的?”世华指着船头上的弗拉基米尔,惊讶地问道。 “嗨!我是弗拉基米尔,是新来的。”弗拉基米尔挥了挥爪子。 弗拉基米尔是属于不修边幅、不拘小节的那种性格,再加上它不用吃饭当然也不用上厕所,所以它来了之后基本没进过洗手间,与世华没有产生过交集。 世华狐疑地打量着它,“你不怕水吗?我听说猫都怕水的,就连菲娜也不怎么喜欢水。” 弗拉基米尔微笑,“因为其他猫都怕水,所以我也要怕水?这个道理讲不通啊!彻底的喵喵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有什么可怕的呢?” 世华听得很懵,只能从字面上理解它的话,于是指着它的猫爪说道:“上九天揽月我不清楚,但你那爪子就不像是能下五洋捉鳖的!下了五洋可能就喂了鳖了!” 弗拉基米尔哈哈一笑,“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能下五洋捉鳖,但是也许有其他的猫可以嘛,天下猫咪是一家,我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世华的脑筋比较单纯,固执地抓住它的话柄不放,“总之,海洋是属于鱼的,没有猫能下五洋捉鳖!” “其实这么说倒也不准确。”张子安插言道:“绝大部分种类的猫怕水、讨厌被水淋湿身体,这不假,但据我所知,有一种猫是非但不怕水,反而很喜欢水,以鱼为食,几乎每天都会下水捕鱼。” “啊?还有这种猫?”世华大惊,同时心里庆幸菲娜不是张子安说的这种猫。 弗拉基米尔也很好奇,它说的下五洋捉鳖只是一种修辞手法,没想到真的有猫会为了捕鱼而下水。 张子安说道:“那种猫是非常罕见的土耳其梵猫,听说只生活在土耳其东部的梵湖附近,以下湖捕鱼为生,数量仅存不足百只,甚至因为其精通游泳而被起了个‘游泳猫’的绰号。人们谈起天价猫的时候,往往会以薮猫、阿瑟拉猫、萨凡纳猫来举例,有钱人也以养这些猫为荣,但其实这些猫的价格远远不及作为土耳其国宝的梵猫。梵猫的价格高达数百万美元,而且有价无市,土耳其政府不允许有人带着梵猫出境,唯一能跟梵猫价格相当的,可能也只有传说中的原始埃及猫了。 说来也巧,土耳其东部的梵湖与埃及离得很近,只隔着一部分地中海,他还考虑过要不要趁这次埃及科考之行的机会顺便自费去一趟土耳其,见识一下这种世界上最昂贵的猫。不过可能去了之后也很难有机会亲眼看到。 物以稀为贵并非完全是好事,像梵猫的数量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目前所知数量不足百只。 生物学上有“最小存活种群”数量的定义,一般来说,某个独立的物种想要长期生存和繁衍下去,至少需要1000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