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滋生犯罪的土壤,这种拦路讨钱的行当早已消失了。 于是他摇头道:“钱,我没有,只能陪你们去报警。怎么样,去不去?” 他和对方都已心照不宣,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年轻男子脸色沉下来,眉头一扬,还待再说些什么,年轻女子却拉了他一把,机警地递了个眼色,赶紧冲张子安摆手,挤出笑容说道:“算了,算了,我们刚想起来,我们在首都还有个远房亲戚,我们还是去找他借几个钱,在他那里吃了饭就买票回家……大哥,耽误你时间了,不好意思啊……” 年轻男子心有不甘,但行骗活动似乎是由这名女子主导的,只得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他们察觉到张子安超乎他们意料的精明,自知骗不到他,便放弃了,与其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还不如寻找新的目标。 张子安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 既然对方已经认怂,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跟他们浪费时间。 就算明知对方是骗子,他又能怎样呢? 去派出所举报他们? 证据呢? 举报是要讲证据的,不能空口白牙举报。 对方两个人,他一个人,如果到了派出所,对方矢口否认刚才的对话,矢口否认向他讨钱,他拿什么证明对方在行骗呢?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指控他污蔑他们。 算了,何必呢,打不到狐狸反而惹得一身骚。 说实在的,这样的街头诈骗在中国太普遍了,哪个城市都有,而且他们单次诈骗金额很低,几十到几百不等,达不到立案标准,就算扭送到派出所,顶多也是批评教育外加拘留几天,在拘留所吃几顿免费饭,出来以后又是一条好汉,这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张子安自知没有能力管这事,只希望其他人也能擦亮眼睛,别被他们骗了。 他拍拍脸颊,强打精神,凝神观察四周隐蔽的角落,试着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寻找辟邪猫的踪迹上。 然而,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涣散,无法集中精神,似乎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 往前走了几步,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美女”,尽管肯定不是在叫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那对年轻男女又拦住一个貌似大学生的妹子,这个妹子与他们年龄相仿,但是脸上的神色明显比他们稚嫩很多,像是涉世未深的样子,可能是那种好好学习而且很听父母话的乖乖女。 她戴着眼镜背着单肩包,穿着名牌运动鞋,手里拿着一个新款的苹果手机正在跟别人发信息,从衣着打扮来看,她的家境比较宽裕。 被拦住之后,她很意外,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起初她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戒备,但看到对方满面笑容,面相并不凶恶,而且还着一个小婴儿时,她的戒备很快就消失了。 张子安心说糟糕,这样的妹子肯定是最佳的诈骗对象。 果不其然,年轻男女一左一右把她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刚才对张子安说过的话又重新对这个大学生妹子说了一遍。 张子安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但料想应该差不多,而且他观察大学生妹子脸上的神情变化,显然被他们说动了。 “嘎?这妹子不会这么蠢吧?明明没有胸,却也没有脑?营养都跑到哪里去了?”理查德站在他头顶上,喃喃说道。 大学生妹子摊手,像是在说自己没带着零钱——这应该是真的,毕竟现在移动支付这么发达,不出远门的年轻人经常不带零钱。 年轻男女又拿出手机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她网络转账。 “嘎嘎!要不要本大爷往他们头上拉泡屎?”理查德问道,“还是往这妹子脸上滋泡尿把她滋醒?” 张子安摇头,智商欠费是滋不醒的,这次不被骗下次还是被骗。 大学生妹子犹豫了,就算是她也感觉出有些不对味,就像是有乞丐拿着二维码乞讨一样,令人不由地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乞丐。 这时,刚才哭了一阵就沉沉睡去的小婴儿不知怎么突然醒了,又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起来,哭声依然是有气无力。 大学生妹子被哭得慌了神,心肠早就软得不能再软,残存的理智飞到九霄云外,拿起手机飞快地向他们转了一笔钱,还催促他们赶紧找个地方去吃饭,再给孩子买些奶粉,然后赶紧买车票回家。 从年轻男女脸上喜笑颜开的表情来判断,这笔钱估计不少,起码不止几十块钱,可能有两三百,甚至更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