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成熟后进行交配,以期生下体型更小的幼犬——真正的茶杯犬就是这么来的,不外乎遗传与变异。 但进一步考量之后,他发现正规繁育的门槛实在太高,需要的时间也太长,必须要系统地自学遗传学方面的相关知识,然后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详细记录和规划小体型幼犬的血统谱系,不断尝试,直到能稳定地繁育茶杯犬的那一天。 繁育尝试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以人类来说,小个子父母生出来的孩子也可能成长为正常体型,狗也是如此。 退一步说,即使他真的下定决心,并且得到爱萌宠的支持,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夫进行尝试,等他们成功地培育出茶杯犬,那时候茶杯犬还流行吗?还能卖高价吗?谁也不敢保证,这年头的流行趋势变化太快了。 所以他的结论就是——我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直接用小体型幼犬注射溶脂针赚快钱不是更好么?我他娘的又不是要当科学家,爱萌宠的老板也不会同意的。 另外还有一个顾虑就是,等他真的培育出茶杯犬,估计离失业就不远了——老板有了茶杯犬的种犬,还要他干什么?从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啊。 几份药剂的称量数据被他详细地记录下来,拿着计算器加减乘除,计算比例。他又拿出一支注射器,细微调整每份药剂的剂量,直到符合他心中的预期为止,再将计算好的全部药剂倒进一个空量杯里,摇晃混合。 真正的溶脂针是不是这个比例,他心里没谱,不过反正又不是给人注射的,就算出问题顶多也就损失一些钱和一条狗。 溶脂针能伪造茶杯犬的信息是他辗转从朋友那里听说的,又被他邀功一样转告给了爱萌宠的老板,在老板的支持与授意下进行了数次尝试,虽然大部分以失败告终,但他心中莫名产生了蜜汁自信,觉得自己离正确的比例越来越近。 旁边那两个人都是老板派来的,名为帮忙,实则监视,想把溶脂针的主要成分比例偷学到手,张万国也清楚这点,所以他看似知无不言,但在配药和计算的时候,往往会在关键的数字上故布疑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室内三人之间暗中勾心斗角,他们心里打的小算盘全都见多识广的老茶猜中了。它微微摇头,虽然它并不懂得经营之道,但以小见大,从这三人身上就能猜到爱萌宠公司内部半点儿凝聚力都没有,老板算计员工,员工猜忌老板,顺利的时候怎么都好说,一旦遇到重大挫折,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树倒猢狲散。 “老茶,摄像头还在正常工作不?”飞玛斯轻声问道。它看不到自己脖颈,只能问老茶。 附近猫叫犬吠此起彼伏,它的声音并未引起室内三人的警觉。 老茶侧头一看,飞玛斯脖颈上的摄像头亮着绿色的指示灯,表明工作正常。 “一切正常。”老茶回应道。 如果有人在此时看见它们两个的姿势,一定会吓一跳,因为它们均是靠两只前爪扒在窗台上,并排往屋里看。 “这些证据应该足够了吧?”飞玛斯问道,“他们如此小心翼翼,肯定是因为他们正在做的工作见不得光。” 老茶稍加考虑,稍稍点头。那个叫张万国的人刚才为了在另外两人面前装逼,着力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正好被它和飞玛斯听到并且录了下来。国家既然禁止溶脂针的主要成分于私人间流通,那就说明这些人在进行非法药物交易,如果这件事曝光出去,爱萌宠不死也要扒层皮。 “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直接回去?”飞玛斯试探着问道。如果面前的这个老茶跟它心象世界中的那个老茶一样,肯定会给出飞玛斯料想之中的选择。 老茶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张万国已经调配好药剂,抽了满满一针筒,便要给那条小体型贵宾犬注射,吩咐旁边两人帮忙按住它,别让它乱动。 这一针下去,手里的这条幼犬要么过几天就死,要么脱胎换骨变成价值数万的茶杯犬,没有第三种可能。 他举起注射器,正要扎下去,就听房门咚咚咚地被敲响了。 室内三人俱是一愣,心说这节骨眼儿上是谁来了?养殖基地里大部分员工都下班了,要么回家要么回宿舍,值夜班的人很少,莫非又是老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