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有石青、石绿、朱砂、雄黄这些矿石颜料,还有黄土、白垩、赭石、贝壳这些土质颜料,够他用来绘画了。 相里云就没去了,漆有毒,漆匠大多生有漆疮,非常可怕,严江去给他们送了些肥皂和清热解毒的草药,讨论了通风对刷漆的重要性,便离开了。 漆虽然有毒,但它太重要了,没有替代的东西,便阻止不了买卖与伤害。 他又观察了咸阳周围的民生,发现独轮车已经差不多成为了常备车,两个轮子的排车也增多起来,田地休耕的少了很多,虽然多年打仗,最关键的是,小孩子是增加了很多——孩子数量的多少,直接反应了一地是否富庶。 若是这种改变会推行到整个国度……想想就很美啊。 秦王的执行力也太赞了。 他愉悦地回到临江宫,把要正要质问他为何这么晚才回来的秦王推到榻上,好好表扬慰劳了一番。 秦王先声夺人地拒绝,不想被阿江就这样敷衍过去,奈何嘴上不想,身体却诚实的紧,不得不在贤者时间过后再问这么主动是不是又想跑了。 严江本想说是,但求生欲让他果断改口安慰:“新婚正当时,我怎么会走呢,王上你多虑了。” 其实就这几天的感觉,打架这事嘛,似乎比作死更能感觉生命的意义,体会直正的活着,就这么走了,严江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秦王看穿他的言不由衷,神色不悦:“山尚有陵,江水无竭,阿江的誓言,倒是说得随便。” 严江脸一红,于是保证道:“至少王翦将军出兵之前,我不离你便是。” 那至少还有半年,秦王略满意,按着阿江亲了一会后,精力十足地起身批改未完成的奏书去了。 严江抱着花花,突然被什么硬物嗝到,拿起一看,是秦王衣服上的血色凤形配饰。 他转头看着秦王坐在案前光滑健美的脊背,微微舔唇,摸着似玉非玉、入手温润的配饰,一时居然认不出这是什么石头,却他一种熟悉和血脉相连之感。 有些疲惫的他拿着配饰休息,战斗就很费体力。 莫名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死前自己的血与悬崖下石刻上的血迹混合融入,还有迷茫中一声清晰高昂的凤鸣,声动九幽,有烈火在身上燃起……画面突又一转,他挂着配饰,淡漠地走入熊熊烈火,剧痛与焦灼充斥着血肉,灵魂中却毫无逃离痛苦的欲望。 猛然惊醒过来,看到秦王拥着自己睡得正沉,眉目之间都是自得,严江刚想幸福地回味一下就看到——换了号的陛下,还在夜战奏书。 严江把头搁在秦王胸口,突然就想去知乎挂个提问“有个工作狂男友是什么体验”然后被自己逗笑了。 其实,隔着两千两百年,能遇到他,挺好的。 楚国又不会跑,先陪陪阿政也好。 - 三日后,咸阳官道飞扬的尘土中,李信骑着马,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都城。 他身后跟着副将蒙恬,还有十数名都尉,整只部队仿佛焉掉的茄子,毫无生气。 正赶回咸阳述职的狄道侯李瑶看着儿子的模样,这位中年男人等了他一天,却没有如往常那般苛责儿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万不可气餒,陇西李家两位彻侯之爵,都可以给你练手,不是什么大事。 李信抬起头,他低声道:“王上手下才俊无数,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他跟随王上多年,再熟悉不过他的性子,失败了,他的就会换人,更何况是损失如此巨大的失败。 李瑶微微摇头:“你虽有过,但此次,过不在你,二十万灭楚虽不可能,但大胜几场,却依然可期,只是为父也未能料到,这后宫之事,会将你一个带兵之将,也卷了进去。” 李信一愣。 李瑶遣散左右,将最近的事情一一讲给他听,让李信一时目瞪口呆,但若这是真的,那做为背锅侠的自己,就更没有翻身之地了。 这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那模样让李瑶看得心烦,一脚把儿子踹开:“精神点,否则怎么去求情?” 李信无精打采道:“王上不会听人求情。” 那可是秦王,一意决,就无改。想到自己以后只能老家种国,他才会那么绝望啊。 “你这蠢儿!”李瑶气得不行,“谁说他不会听了,你这不是还有个好门路,可以去吹枕头风吗?” “哈?”李信一脸茫然。 第142章 娱乐 陪着阿政的日子里, 严江没事写点文章,让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