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苏府,苏瑾至少是受宠的苏家小姐,现如今,她总算明白,只是父亲手里的一枚棋子,也无惧她嫁给谁。 虽不知父亲到底在谋划什么,但她心里也清楚,一向心思深沉,老谋深算的父亲,或许藏着偌大的阴谋。 她也并不是故意将三皇子推出去,只是猜测从父亲欣然让她嫁给三皇子那刻起,他定是早已知晓所谓的傀儡三皇子,只不过是障眼法。 从苏府离开,苏瑾一直心神不宁,回想与父亲的种种,一路叹气。 马车经过集市时,苏瑾倚在马车车窗边满腹心事,被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所吸引,她轻轻撩开帘子,瞧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嘴角才微微扬了扬。 “春月,给我买一串糖葫芦。” “是,小姐。” 春月让车夫停车,正要下车去买糖葫芦时,突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 那张曾令苏瑾失魂落魄的脸,再次映入眼帘。 他怎么出现这里? 临走之前,与他道别时,他好像并未在意回府之事儿。 她怔了怔,轻声唤了唤:“三皇子……” 云狸坐在马背上,脸色红润了些,眼尾处一抹红晕,不如之前那般混不吝冷血无情,扔给摊贩一锭银,买下所有的糖葫芦,又拿了一串递给苏瑾:“给你。” 苏瑾接下糖葫芦,匆匆一瞥,呼吸猛地凝滞,放下车帘,与他一帘之隔,嘴角再次上扬:“我只是想吃一串,何必买下全部?” “你就当我积德行善——” 云狸依旧冷着一张脸,话说到一半,又顿了顿,接着说:“你往后若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府中厨子做。” 话语间却褪去了往日的冷酷。 苏瑾小声地应了应:“好。” 也不知是为何,好似受了父亲的教诲,苏瑾说话越来越谨慎,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她还能不能像之前那般做自己? 马车缓缓前行,云狸骑马跟随,此时街道的嘈杂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可苏瑾嘴里嚼着糖葫芦,却只能听见带有节奏的马蹄声与自己的心跳声。 “三皇子为何出现在这里?”隔着帘子,苏瑾忍不住询问一番,“身体里的余毒已经清除了吗?” 云狸拉了拉缰绳,让马放慢速度与马车同行,“身体已无大碍,泡完药浴,我觉着闷,出来散散心。” “挺好的,”苏瑾声调明显压低了些,“散散心。” 就这样两人未在讲话,隔着帘子,一人骑马,一人坐马车,并驾齐驱朝着绚丽的晚霞前行。 —— 云舒将万花楼翻了一个遍,也未发现黎箫的踪影,却在大街小巷看见四处张贴着缉拿沈悦的画像。 于是,她去了关府寻沈悦,谁料,关家的大门一直紧闭,避而不见,惹恼了她七公主就差找人来拆了门。 最后,关家管家出面告知,现如今老爷病重在家修养,大夫人说了,沈家小姐那天煞孤星自己闯的祸与我们关家无关,关家小爷也会休了她,与她断绝关系。 还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七公主倒不是为沈悦打抱不平,真就瞧不上他们这种不是人的做法,刚好也正因为黎箫撇下她偷偷逃跑没地撒气儿,花钱雇了一堆农野乡妇拿着鸡蛋与青菜在关家门前砸到夜幕降临。 恰巧m.bOWUChiNA.cOm